今年开春,偶得一盆乱草之花,不知其名,弃之可惜,遂置于后阳台案几之上。期初,枝繁叶茂,小花苒苒,窗外,鸟鸣翠声,绿草青青,相得益彰,也是一隅颇有情趣之景。
后,夏天至,溽暑蒸人,如炙阳临首,洪炉铸剑,这小花自然受不得这般折腾。水浇之,则伸肢展腰,郁郁葱葱,不浇之,则垂败丧气,神魂皆去。然夏日长,反复几次,则干黄矣。遂,弃之不顾。
多日后,忽见裂土缝隙,滋生一蔓,叶生两瓣,欣欣然,甚喜。稍后,藤蔓尽出,一朵蓝色牵牛花,迎风绽放,蓝底白边,日则笑口开,夜则闭合憩,清瘦风骨,眉清目秀,亦作清冷傲骨状,余窃喜,自认为,继梅兰竹菊四君子后的五君子,非它莫属。反观葱葱乱草,干瘪殆尽,早已无影踪。
暮秋至,百草待废,这株牵牛,自然也花形消融,随之失色,却惊然发现,生得一粒种子,挂于干枯之蔓。于是,喟叹曰,生命力量之伟大,莫过于此吧。
缘何一粒花籽,枯土则生,生而长,长而花,然乱草小花却得枯黄,其中道理颇耐人寻味。
观当今之孩童,岂不如这乱草小花乎?暖阳照之,爱润之,夏忧骤雨,冬忧寒雪,如温室之苗,长此以往,则斗志皆无,一旦踏入社会,则难以自立。
于是,告天下父母,爱之心切,自古至今,天下尽然,但爱有大爱与小爱之分,小爱如冬之暖阳,爱一时则伤一世,大爱如夏之高阳,伤一时则幸一世,严慈相济,方得之策。
尔为父母,怎不思之,悟之,醒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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